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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联的新与奇

2016-11-14 21:08:39金锐互联网 0条评论
 一种文学体裁要发展,“新”和“奇”是不可少的。新,显而易见,简单地说,每一篇作品都是“新”,它都是新的语言和思路。当然,只有这种“新”是不够的,要大范围的,并渗透到各个环节。奇,如果没有的话,就缺乏亮点。中规中矩多了,会让人感到昏昏欲睡。


先写创新。实际上,任何时期的任何文学都在谈创新(即便是复古,相对于当时的文风,也是一种创新),而当代的对联又是更该提倡创新的。从时间上看,每个时期的社会、民风、思想都是变化的,以文合时而论,上述的变化引起文学本身的变化是再正常不过。而如今社会的变化,只怕比数千年之中任何一个时期的变化都大得多,因为它正在受到一种新的文明与思想的冲击,并逐渐接受、与之融合。时代变了,文字又怎能不变呢?从文学自身的角度,对联的实用性决定了它应更多地面向客体,而时代,是客体的重要成分,于是对联必须紧切时代,创新的程度与速度也会比其它的文体更大更快。


那么如何创新?这是一个大问题,并且不好回答。因为创新意味着走前人未走过的路,便难免入了歧途。万劫不复或许夸张,但至少毫无进展甚至倒退是很可能的。所以我只就我的理解和尝试写一些浅薄的东西,很可能是已经走歪了的。


先从对联创作的本身入手,立意、用词都需要“新”——还只是“新”,而不到创新的地步。


立意的“新”,指对同一描写的对象(或名胜或行业或人物),一定要有异于(最好是高于)他人的想法或入手点。若只是模仿前人,或与别人大同小异,则无甚趣味了。这个“新”,就是别人没有、自己独有的,也是一联的要点和看点所在。比如网络上束之高阁写雪的一联:“始于纷乱;终作清白”,从雪的形象上升到人生高度,不但网上没有,便古人似也不多见(最多是写高洁而已)。如此立意,则不但“新”,而且内涵上也高人一等了。再以诗类比,比如杜牧的咏史之作:“江东子弟多才俊,卷土重来未可知”、“东风不与周郎便,铜雀春深锁二乔”,一反常见的历史观点,却入情入理,自然令人耳目一新。这里,“新”之中的“入情入理”是很重要的,如果一味求新,而造成思想扭曲,则是贻笑大方了。所以说,“新”也要有个度,在一定的范围和条件下,底线大约是能够自圆其说,并不太过违反常理吧。


用词也需要“新”。简单说,就是不抄袭或模仿前人用词,力求写出自己的味道。模仿别人,于初学来说,未尝不是捷径,本无可厚非。但成了习惯,危害却是很大的。其一,别人下字经常有特殊环境,如果这种环境现在不曾有或模仿者未曾体会,用了别人的字未必就有好效果;其二,也是最主要的,一个字,初用时是好字,一用再用,便成了俗字,继续用,便不堪了。比如“云破月来花弄影”的“弄”字,初用时大受赞赏,但几百年的“弄”下来,至少我看,就未必是什么好字了。像在网上,“邀”、“携”、“愁”、“寂寞”等等字眼广为流传,大概是因为这几个字音韵比较开阔,有比较有些文采吧。但我以为,如果不是必须,用得多了的字,还是避一下为好。


以上是创作手法的“新”。如果进一步到创新,立意和用词就要上升到思想和意象的“新”了。


思想的“新”,就是时代性,反映新的生活新的思想。大到申奥成功、神五上天、美伊战争,小到考试毕业、家庭琐碎等等,都可以写。关键是眼界要开阔,从纸堆里走出来。身边的大事小事新闻巷议都可以入联,并非古人不写的我们也不能写。相反,不但能写,而且要写,还要写好。实际上,古人的诗文也是和时代联系紧密的,比如杜甫号称“诗史”,白居易的“诗歌合为时而作”,就都是深深钉上了那个时代的印记的。所谓的“盛唐风骨”,也都是时代的反作用。后人说的复古,是指风气和骨力上,而不是抛开时代。明朝的前后七子就因为抛开时代而一味学唐,于是走上了一条很失败的道路。当然,紧切时代并不是歌功颂德,如果满篇的“太平盛事”,便成了假大空的口号了。


意象上的“新”却是最棘手的,因为我现在还很迷茫怎样创新,甚至需不需要。大约是需要的,但是做起来会很难。因为自诗经起,便有“赋”、“比”、“兴”,于是文字的意义便丰富起来,除了本意外,又有了双关意、言外意、象征意、比喻意等等,经过一代代的文化积累和沉淀,使得文字更美、更有内涵了。这是一种传统美、习惯美,用我常说的词,就是“思维的惯性”了。这种美,有时甚至是在有理无理之间的。比如我们说“东篱”很有意境,因为“东篱”这个词已经和陶渊明融为一体并带上了陶的人格。可是单从文字论,西篱、南篱、北篱又差在哪呢?至于“篱”,于今已不可多见(至少是城市),那么是否要换“篱”为“墙”?怕是更加不伦不类吧。再比如“灯花落”为古人常用意象,而如今“灯花”也不常见,是否要换作“等你到全世界都已停电”?这却是新诗的意象了,是完全打破,连古典的韵味也一并没有了。

 

那么该如何创新呢?我的意见,不妨慢行。我曾尝试过两种办法,第一种是用旧词汇表现新思想新生活。词是旧的,味道还是古典的,但是意象和思想都是新的。王婆一下的话,我原来写过一个“大学生活”的集子,自我感觉还不算失败。摘其中“上课”一联:“早已神驰物外,论周公于易,聚庄子于蝶,任凭尔口水不绝,问谁理会;忽而铃响耳边,悟明镜非台,喜池鱼非我,刹那间佛光普照,得大解脱”,大约就是这种“旧瓶新酒”的效果了。另一种做法就是完全用新的词语,但是保留旧的体制(比如节奏、韵味),这时候词语内涵上的不足就需要用思想的深度来弥补了。这种做法我虽有过尝试,却不敢王婆,拿启功先生的一首词为例:“古史从头看。几千年,兴亡成败,眼花缭乱。多少王侯多少贼,早已全都完蛋。尽成了,灰尘一片。大本糊涂流水账,电子机,难得从头算。竟自有,若干卷。书中人物千千万。细分来,寿中天命,少于一半。试问其余哪里去?脖子被人切断。还使劲,龂龂争辩。檐下飞蚊生自灭,不曾知,何故团团转。谁参透,这公案”(《贺新郎·咏史》)。可见,思想的沉淀是可以弥补词语内涵的不足的,新词语的使用,并没有使整体浮华,并且在思想的作用下,依然浑厚。更彻底的做法,是一切都打破,完全用散文、新诗的节奏、意象来写。我也作过尝试,却很失败,甚至被别人认为不是对联了。或许这种办法可行,但我是不敢再试了。至于油条豆腐脑西直门的乱写,那就更什么都不是了。


上面都是关于“新”的一些看法,如果向旁边走一走,从偏门入,逆向思维,走奇异、奇特的路线,令人拍案叫绝,那就是“奇”了。


“奇”需要作者的胆量、观察、胸怀,并且有对文字技巧的把握能力。有势之“奇”,运用夸张的手法夺人耳目,如陈宝裕题黄鹤楼联:“一枝笔挺起江汉间,到最上层放开肚皮,直吞将八百里洞庭,九百里云梦;千年事幻在沧桑里,是真才子自有眼界,那管他去早了黄鹤,来迟了青莲”;有意之“奇”,打破常规令人意象不到,如石达开题理发店联:“磨砺以须,问天下头颅几许;及锋而试,看老夫手段如何”;有字之“奇”,利用汉字字型、字音、字意等特点构造对联,如刘师亮的讽刺联:“民国万税;天下太贫”等等。


需要说明的是,“奇”虽然是由偏入,但需要由正出,是要为内容服务的。如果仅停滞于表面的文字游戏,那么再高明的文字技巧也掩饰不了内容的苍白。这样的对联,就真的只是茶余饭后的“小道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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